[伪装者/一触即发][楼诚/初次]于无声处(9)
三/2
医术高明，明诚又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，这个从南京来的杨慕初先生倒是越发地有趣了。
告别明堂，明诚不再停留向明楼走去。
陷在人群中的明楼从始至终杯中酒没有断过，饶是他量不浅，此刻也不禁觉得有些酒气上涌，因此，当明楼看见走到他身边的明诚的手中吃食时，忍不住眼前一亮。
明诚掐着众人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，将餐盘递到明楼手里，顺手抽走他的酒杯：“先生吃些东西吧！”
见到明诚出现，明楼身边诸人便自觉的散去，谁不知道新政府的明长官和他的明秘书长从来就是孟不离焦，焦不离孟，彼此之间就是一堵铜墙铁壁，暂时还没有能成功分开他们的人。
明楼端着餐点，带着明诚慢慢向休息室走去，明诚转身跟上时，扫了眼刚刚散去的人群，身后几道灼人的目光依旧黏在两人身上。
明诚简短地将明堂方才的话说给明楼听，明楼将已经空了的餐盘放到一边，笑道：“走，我们好好会会这位杨先生。”
明诚诧异，方才见明楼和杨慕初被围在一处，还以为两人已经聊过了。
明楼是想和杨慕初聊聊，只是新政府的财政司首席财经顾问难得出现在如此“亲民”的场合，前来打招呼混脸熟的人一个接一个，等到他被明诚解救出来的时候，杨慕初已经不见影了。
不过，看起来这位突然来到上海的杨慕初先生也是一样的想法，因为明楼才走回觥筹交错的会场，就被杨慕初拦住了。两人转头又重新回到休息室，明诚则留在门外。
杨慕初的目光在两人间转了一圈，问：“明先生不一起？”
两位明先生同时看向杨慕初，杨慕初这才陡然意识到眼前两个都是明先生，脸上浮出一抹微妙的笑。明楼顿了顿向明诚点点头，明诚微一躬身进屋回身关门应道：“杨先生客气，叫我阿诚就好。”
杨慕初毫不客气的占了主位，明楼顺势在客位落座，而明诚转入茶水间利落地给两人泡上一壶养胃的红茶。
明楼接过明诚递来的茶，状似一心一意地品着，但眼角余光始终牢牢盯着杨慕初。衣着光鲜，像是个浮夸的暴发户；坐姿笔挺，有那么丝军人的味道；手指纤巧稳定，食指内侧有条斜痕，颇像是常年使用外科缝合线留下的印记；而他接过红茶后，十分自然地倒入牛奶中，轻搅片刻后方才细细啜饮。
杨慕初也偷着观察眼前这对名义上的兄弟，显然两人中做主的是明楼，明诚的存在感虽然淡薄，但是明楼对他却是十分信任。
两人间的沉默直到明诚续上第二杯时，才由杨慕初来打破：“明……长官似乎身体欠妥？”
明楼轻抬眼皮：“头痛，小毛病而已。”
杨慕初闻言放下手中杯，看了眼明诚适时送到明楼手边的阿斯匹林，道：“阿斯匹林虽好，副作用终究大些，我这里有些特效药，明长官不妨试试。”说着，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，打开推到明楼面前。
明楼一眼扫去，执杯的手一颤，红褐的茶汤顺着杯壁，堪堪留下一道水迹。现在他身后的明诚呼吸一滞后变得粗重起来。
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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